2011年9月22日 星期四

關於,迫遷


開學了,這次搬到一個光線、通風、空間都還行的房間,而且令我舒適的是房東很隨意,像是鄉下人那種。他黑黑的,5.60歲人,古意古意的,收了我半年的租金和押金,但因為手上沒有紙筆,非常隨手的拿了上個月用來公告水電費的紙張背面,寫上:茲收到王苓房租及押金XXX元。回到我們在鄉下和人交往的那種方式,法律的白紙黑字比不上人與人之間的信任;就像阿公阿嬤的待人接物,即使被騙了,他還是願意相信下一個彼此的倫理關係。

自從「簽了約」,房東出國回來後還沒找我,電視也還沒搬來給我。

在百無聊賴的夜晚裡,仲介來電了,因為房東轉移了,成交了這棟房子給下一位房東,電話裡大概是要和現有的房客協調整修屋子,看我們願意搬走或者留下被施工聲音吵之類之類的……。

這年頭裝潢要新才租得出去吧?!

要多新、要多前衛、要有仲介出面和我們接洽……,別了舊房東新的屋主好現代,才剛結束開學前兩周的渾仗,一切才開始再熟悉台灣的學校生活,必須再次面對這個不安的居所。
我從洩氣的床上起身,換上慢跑鞋出門了。

窗景,僅次紀念工業區般的第一間房間

模糊的視線中,我在操場上跑著,單純地向前跑:從兩年前在校外租屋的途徑就是一直不得安寧,第一間在中山路邊上的房間很大很大,光線很好,第一天睡覺便在五點多驚醒,畢竟中山路是省道,同時是條正在蓋機場捷運線的快軌,我嚇跑了,留下三千塊押金和那塊有草味的塌塌米;搬到第二間房子,這次房子很安靜,沒有清晨呼嘯而過的大客車大卡車,我通常一路睡到中午,因為找得很匆忙關於房子我只在乎噪音,這是一間沒有光線的房間,位於後巷,我常調侃這個住處可以做為台灣家庭關係的田野觀察,從早到晚樓下的一家人會溫馨的一起吃飯、媽媽會罵小孩不認真讀書、餐前我可以清楚聞到炒的是高麗菜或空心菜和鍋鏟碰撞的聲音。搬走前一天,集中住宅的大學生還上演了叫床秀;後來我搬到前巷,有了一點光線,通風極好,再也聽不到別人家要煮什麼,只能從機車發動待速與熄火的聲音知道大學生的作息,當時我有個正在寫論文的鄰居學姐作陪,我經常去那裏串門子喝茶喝咖啡。
最後,學姐畢業了,我搬進她這間大屋子,以為終於可以結束這三遷四遷的不定之路。

然而這次的感覺更安穩,改變的通緝令也來得更快了……。

伴隨著操場中灑水養護草皮,每跑一圈就要在下風處享受著綿綿細雨,多麼詩意,我想不論怎樣,還是得迎著它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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